也许是半厘。

额头好像被指尖碰到后, 叶思眠僵着表情就盯着那掌心胡乱想了距离, 又在它的更靠近里放缓呼吸。

也许只是一线之隔。

白皙的皮肤下隐约能看到细筋, 掌心的三条线则全部清晰又细长, 叶思眠在回神后透过这只半透明的手看向墙面, 又在见到墙面的花纹后悄声吸气。

长元在靠近后, 以指尖悬空, 从额头点到鼻尖,又在即将碰到叶思眠的手的时候停了一会,将手挪去一边,覆在脸上。

他慢慢将距离靠得更近,直到几乎是贴在脸上后,才在叶思眠的不拒绝里笑了一下。

“你生病了吗?”长元问,“在叶府的时候,我就觉得生病了会非常难过,你生病了吗?”

叶思眠闻声一下笑开,回神转头,正对着窗户:“当然没有。”

长元就在这之后慢慢收回手,自己摸了摸,又笑了会说:“嗯。”

无声的沉默蔓延开来。

盯到杯子里的茶不再蒸腾着热气,长元抬头,组织好语言,正要说自己很怕生病,也很怕叶思眠生病,之前自己在看到他的时候,虽然听到他说的话都是有仇报仇,却觉得他当时行为的那股子冷酷劲简直过了,有些吓人,像是在把伤人与切菜等同对待,而自己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一样——

却看到叶思眠靠在柜子上,双目紧闭。

伸手挥几下,长元见叶思眠睡着了,一脸宁静,就把那一堆话全部化为无声的一句:

晚安,好梦。

翌日,从角落里被人找出来后,叶思眠就把手里的茶递出去,而后活动身体转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