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掌门放下茶杯,正色道,“千寻峰,向来都是如此。”

“是。”

应声之后,宁云深又垂眸,笑了一下,他说:“我只是觉得,也许一些事情,可以在一些情况下稍微改变一点。”

掌门无声端起茶杯,佯装这事和自己无关。

“师兄,我记得,小时候我给你顶过一次罪,然后被师父罚着在千水寒潭练剑一个月。那时候,我才十三岁。”

掌门想想自己小时候作的孽,叹气,缓缓摇头了又说:“你已经有打算了?”

“我想把小溪托付给师兄。”

掌门侧头,见宁云深一脸平静。

“我想,在寿宴上将小溪正式托付给师兄。”

掌门摩挲了一下杯壁,想着稀奇,接着就说:“这还不好说,这事,总得问问孩子的意见。”

——这稀奇,第一是宁云深要将弟子托付下山,这着实是千寻峰的千年难遇;第二是宁云深二百多年来从未办过寿宴,这次这么一说,好像是要操办起来了当作舞台,来让第五溪在众人眼下被托付给自己了,这倒算是宁云深的心机难遇了;第三却是第五溪应该不会愿意离开千寻峰,如此,此事却是宁云深的狠心难遇了。

都是稀奇事,也不像宁云深平时的作风。

宁云深起身,避过这个话题了微微颔首,道:“多谢师兄。”

接着,他便出门了,一眼见到抱剑而立的第五溪。

十五岁的第五溪,已经比当初刚来的时候高了许多,虽然还是稚嫩模样,但身形却也已经初步有了成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