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楼主到——”有人报道。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千万双眼睛目光灼灼,盯着一身鎏金白袍,带着银白面具的江煜。

“这……重黎楼好像是转了性子哈。”

“是啊,竟不穿黑袍了。”

江煜对于底下的嗡嗡声恍若未闻,他立在前头,既因为听说皇城中母妃沉冤得雪感到快意畅然,又因为温初白不愿意陪他一同上场而烦躁气闷。

“诸位。”他道沉下气道,“一月前,我曾说过,重黎楼日后收集珍宝异术,会征求物主意见,不是儿戏。今日邀各位前来,就是请大家监督。”

底下便又一阵嗡嗡。

“重黎楼主不自称‘本座’了?”

江煜继续说着,讲完了承诺,又说有人自愿捐赠,会获得重黎楼的奖励,他说了不少,一条条、一件件,都让下面的人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关于重黎楼未来的改变,大致就这么多。”他这样说完,正要离场。

吾正忽然从旁边上了台,他今日着了一身庄重的暗红长袍,面色一反平常地带着几不可见的笑,“各位江湖豪杰,今日呢,除了我至臻阁重开大展,还有一件事要请大家见证。”

场内不少人见过吾正,知道他是重黎楼的右护法,纷纷好奇地翘首观望。

“那便是,请诸位一同见证我重黎楼现任楼主的大婚!”

众人从中间分开,细长的红色地毯直通门口,温初白穿着嫁衣,盖着红盖头,在白桃的搀扶下缓缓前行。

“叮。”不知是谁拨响了留音盅,琴音便如流水般骤然响起。

江煜还在发怔,身上竟被吾正披上了一件红色的外袍。

琴音如流水,暮色也艳红,重黎楼人不知从哪儿接连地冒出,将红色的绸缎挂满了目光所及。

只是从门口到台上的短短距离,原本素雅的屋子,便成了婚礼大堂。

温初白走到江煜身边,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指。

她知道江煜在因为江卿做的事而烦恼。她虽没能力改变江卿,却可以郑重地以行动告诉江煜,温初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