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沉默片刻,“你为何帮我?”

柳清芳淡淡道,“看你有缘。”

江卿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漏风的屋子裹挟着早春的料峭寒意,刮得他脸颊生疼。

柳清芳心中着急。

马上开春了,没有了雪,温初白的尸体便不能继续保存下去,很快就会回天乏术。

“好。”

“什么?”柳清芳一愣,她将那逆天改命术中的内容漏说了很多,“献祭者”三个字更是只字未提,眼前这人虽落魄,却曾是王爷,理应不会这般鲁莽。

江卿站起身子,道,“我说,好。”

“你……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柳清芳忍不住问。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江卿看着自己脏污褴褛的衣裳,虬结杂乱的发丝,“坐不上那个位置,我活着本也没意义,不如赌一赌,你说是吗?”

好不容易等到了第三个人,柳清芳不再犹豫,“那我们这就准备。”

江卿不知道,这个术法会这么痛。痛的撕心裂肺,骨头、肌肉都像是抽干了水分,血液沸腾后又冰冻,冰冻后又被敲成千万片刀锋般的冰雹,划得自己血肉模糊。

疼痛似乎化成了声音在耳边叫嚣,吵得他头疼欲裂。

在世界都重归平静后,他听见柳清芳的声音,“阿白,这一世千万不要这么傻了。”

这个左护法在说什么?

可下一秒,他便忘记了柳清芳的这句话,甚至忘记了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她是重黎楼的左护法。

而他与她做了个交易,如果他当不了皇帝,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