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便又流言四起。

江煜这人,自小便城府深沉,如今为了皇位又残忍地手刃亲兄,这样的人,如何能当怀川大任。

可……如今场上皇家血脉,论名正言顺,只有江煜一人,这人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君主,谁敢顶撞?

江煜从袖口拿出一根针来。

“父皇上次病重,大皇兄带民间大夫前来看诊时,贵妃娘娘曾端来一碗汤药,想必贵妃娘娘一定记得吧?”

汀贵妃瞧见那黑了半截的针,神色顿时慌乱起来,“你胡说,随便拿一根毒针就想陷害我?我对陛下的心日月可鉴,哪像你这个黑心白眼狼,陛下尸骨未寒,竟做出亲手杀害同胞之事。”

江煜忆起江汎给他这毒针时心中的纠结。

江汎当时竟还担心这针会让汀贵妃难以保全颜面,叫他治好父皇便行,不要轻易揭发,他当时也答应了,但谁能想到这毒妇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江桑下手。

江煜冷笑道,“这针是大哥给我的,你的意思是大哥说谎了?”

汀贵妃破罐子破摔,凄厉地喊道,“那你叫他来对峙啊,他人呢?”

殿中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

李公公忽然到了殿中,哀恸地长道:“陛下遗诏——”

满朝文武顿时归位,哗啦啦地跪了一片。

“朕以凉德,承嗣丕基,二十三年于兹矣……”

自古以来,皇帝遗诏的内容皆是洋洋洒洒一大篇,众人竖着耳朵听得认真,可心里头都在打鼓,猜测这皇位到底会传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