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放下了吗?你在外面的营生,与江決的私斗,当真以为我一点都不知晓?”

江煜抿着唇,答不上话。

“我再问你,你这璇玑印,复刻了多少?”

江煜道,“三千。”

“三千!”阚阳本以为能有个几十便已然极多,听到三千这个天文数字,差点气得背过气去,“我看你这个楼主是不想当了,来人,把江煜送到水牢,革去职务!”

水牢是整个重黎楼至阴至寒的地方,每个被送进去的人除了每日要受极刑外,其余时间都要被泡在水中,那水高及胸口,就是健康的人进去,也要被水压得喘不过气,何况浑身都是伤口的受了刑罚之人。

“阿阳!”吾正开口。

阚阳眉峰紧蹙,面若寒霜,语气里容不得一丝拒绝,“阿正你莫要劝我。”

吾正叹了口气,“这些年你的开阔果然只是表面,罢了,我只是想劝你想想若没了煜儿,将来我们重黎楼由谁管理?”

“怎么,我当了那么多年,还不能暂代了?”阚阳怒气正盛,“我真是后悔,当初就不应当把他捡回来。”

江煜听到自己要被送去水牢也没多大反应,可听到阚阳这样说,身子却一震,重重地拜在了地上。

“徒儿不孝,未能回报师父的养育之恩,亦愧对身处的位置。年幼时答应师父不再挂念仇恨,但我懂事时才发现,我做不到。”

“汀贵妃为了后位,杀我娘亲,而我却要认贼作母,管她的儿子叫皇兄,为了活下去我日日装疯卖傻,摇尾乞怜,要我放下,我做不到。”

吾正沉默片刻,长叹一声,“七日吧。”

阚阳此时火气也微微下去了些,“那好,我便先替你暂代七日,这七日你在水牢中反省思过,若是七日之后你想通了,我便把这位置还给你。煜儿,亡羊补牢,为时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