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与重瑶谈的时候, 她都觉得这事要成了, 怎么眼前这个头牌竟如此无理取闹。她两世为人,便是混得再差也是相府家的女儿, 哪有在青楼唱曲的道理, 何况她根本不会唱曲。

她正气着, 那头牌又道,“忘记说了,我这明月馆不大,姑娘也就两百多个, 你要是觉得生意太小,没有必要,便请回去吧。”

两百人,每人三千,那就是六十万。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但温初白毕竟是个大家闺秀,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道理从小便镌刻心中,她暗道一声欺人太甚,正要拎着木盒起身,里头的头牌却像感觉到,忽然开口:

“姑娘可曾婚配?”

温初白语气不佳,“配了。”

那人轻笑,“感情如何?”

温初白咬牙:“好得很。”

那人便道:“看来你的夫君容貌俊俏,讨你欢心。”

江煜的样貌在温初白脑海中浮现,若只看面庞,的确俊俏。她便恶狠狠地朝那屏风道:“我夫君他自然俊俏,他不仅仪表堂堂身材高大,还才富五车学高八斗,坐拥无数金银财宝。而且他还对我极好,把家中钱财都给我保管,待我娘亲犹如生母。最重要的是,他只有我一个妃……一个娘子,也从不踏入你们明月馆这种风月场所。真遗憾,这样整个怀川都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嫁不到了。”

温初白平时并不会如此咄咄逼人,可这头牌姑娘实在语气不善,要求无理,她忍不住了才这样连珠炮似的连怼一番,本想着之后也再不会来这花柳之地,自己说爽了,拎起东西就能走人,却没想那头牌姑娘只是静静听她自夸,看她不说了,竟意犹未尽地问了个:“没了?”

“什么没了?”

“咳。”那人低咳一声,“如此,倒是我唐突了,姑娘既已是有夫之妇,在台上抛头露面确实不合适,不如……姑娘在这唱一曲,就当交个朋友?”

若是只有她和这头牌姑娘……温初白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