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从被窝里钻出来,道:“快叫母妃进来。”

汀贵妃被引着进了门,床上的狼藉让她笑出了声,一双眼睛弯的月牙似的,盛满了轻视与嘲讽,她也不愿自己动手,叫身边的管事嬷嬷去瞧瞧白喜帕。

嬷嬷前后翻找了一番,温初白和江煜都被她赶下了床,两个人并排立着,在衣柜边往床上瞧。

嬷嬷寻得满头大汗,把整个床褥都翻成了一团乱麻却仍无功而返,“回汀贵妃的话,没见着白喜帕。”

汀贵妃点点头,又按例询问江煜,“前夜你们都做什么了?”

江煜想了想,“吃了好多好吃的!”

他是说床上那些散落的红枣桂圆,汀贵妃却瞄到了桌上放着的半盆荔枝。

“你倒是会疼媳妇。”她笑了一声,“这荔枝可不好弄。”

温初白这才想起白桃前夜拿来的半盆荔枝,当时只顾着想办法整江煜了,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怀川地处北边,是不产荔枝的,皇室仅有的那些都是几人快马加鞭连夜不休地送来的,数量也不多,眼前这半盆,怕是整个聪慧王府的全部份额了。

江煜只是傻笑,“我娶了白娘子,就要给她最好的。”

这话也不知道戳到了汀贵妃的哪根神经,激得她脸上那稀薄的笑意也没了踪影,“除了吃东西,还干什么了?”

江煜道:“没了。”

“果真是个傻子,连男人的本能都傻没了。”汀贵妃冷冷地讽刺一句。

前面那些轻蔑多是些眼神,温初白也就装作看不见了,现在竟直说江煜是个傻子,她瞧了眼完全没听懂的江煜,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决心要为自家的小傻子扳回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