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合理点了点头:“是啊,这是所有人眼里的一格基金会的形象。”他神情突然变的很悲戚,周身更是笼罩了一层化不开的忧愁:“我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

“小时候我家特别穷,用家徒四壁来概括也不夸张,爸妈勤勤勉勉的工作,也只能够维持我们一家三口的温饱。有一天,我妈生病了,病的很严重,送去医院检查后才发现是一种罕见的疾病。”

“可以治疗,但天价的医药费,令我们望而却步。”

“而这时候,一格基金会找上门来,他们说,愿意承担我妈妈的医药费,让医生全力救治。”

“我欣喜若狂,我想,上帝虽然给我关上了门,却为我打开了窗,只要妈妈好起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和爸爸配合着他们,签了字、录了视频、拍了照片,满心欢喜等着妈妈好起来。”

“可事实情况呢?根本不是这样的。各种表面功夫做完后,他们就走了,别说承担医药费了,什么都没有。”说到这里,常合理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虽然距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但每每想起,总有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如果他们没有出现,我不会怨恨他们,如果他们出现了也没有伸出援助之手,我也不会怨恨他们。”

“可是后来,我看到了一条荒诞无稽的新闻,一格基金会拨款用于某家庭治疗,但最后治疗无效,配图是我和我爸满心感激的照片,哦,还有我妈妈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想过帮助我们,只是拿我们做筏子,让人民群众以为他们是实实在在做事,实实在在救人。可事实呢?”

顾绯眼睑低垂,默不作声地听着常合理的控诉。

常合理见顾绯面无表情,心略微上提,他本不必说这些,毕竟人这种东西,事情不发在自己身上,永远都不会真正上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顾绯感同身受。

只可惜,效果好像不明显。

常合理的眼中带着复杂之色,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妈妈死后,我便发誓要出人头地,在村里所有人的帮助下,我终于又能继续念书。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小时候不明白的事我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