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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卫子龙走后,韩非看着书案上洁白如雪的宣纸出了神,恍然间,那宣纸上出现了一脸言笑宴宴的俏脸儿,“小非非”,那张笑起来有小小梨窝的脸,那双笑起来星光闪亮的眼眸让他丢了魂儿似的伸出了手,刚要触碰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时,它却消失不见了,猛然的抬头四处寻找,只余下了满屋子如同坠入深井般的孤寂像潮水一样涌来。

“诏诏”,韩非伸手一抓,却只抓到了冷冽逼人般的空气,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收回,伸入怀里,掏出一方粉色丝织物,贴紧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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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非非!”另一边,千里之外的秦诏诏猛然靠着书架醒了过来,一下子头磕上了书架的隔板,“哎哟,疼死我了!”等着她揉着头站起来时,看着手中的书,又看了看满屋子的药材,心中泛起一丝丝失落,“真是糊涂了,居然听到小非非在叫我,唉,也不知道小非非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算了,还是赶紧背吧,还有这么多呢!”秦诏诏拍拍自己的头,又开始看着手中的书读起来。

这十几天来,她一直把自己关在这个屋子里背《药传》,认各种草药,每天凌晨去后山瀑布学习白赤羽教给她的东西。白赤羽说中医药理讲究一个“气”字,运用“气”和“药”相结合达到根除病根之效,又讲究调气理中,所以她必须从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扎马步开始,练习好气息的收放,并且毒理也要学会一定的内功打基础,才能做到用毒于无形。

于是,她必须每日练上四个时辰的扎马步,刚开始她连半刻钟都坚持不到,结果白赤羽对她说:“如果这点儿苦都吃不了,你凭什么站在他身边,又拿什么去帮他?”这句话激起了她的斗志,就这样,她每天给自己说,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慢慢的她从以前的几分钟到了如今可以扎上两三个时辰纹丝不动!

她也渐渐的发现,白赤羽让她扎的马步其实也有很大的用处,比如她可以连续两天不睡觉,精神也可以充沛。

就这样,每天秦诏诏凌晨开始边扎马步边背药方,之后就识药,上山自己采药回来,洗晒,分类,入药,每一步都要仔仔细细,马虎不得,两日一休息,还要学习各种开刀手术,用小兔子、小鹿们做实验,最开始她也下不了手,可是白赤羽的话一直在心中不断的敲打,激发着她体内的潜力!

不知不觉,春天悄然过去,夏日悄悄来临,由于韩非离开时特意替秦诏诏请了一年多的长假,所以她就更自在了,虽然……就算不请,她也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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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边的韩非,虽说齐王请他进宫有数十次了,可丝毫未提及拜帖中的有关要事!两个月来,就只是请韩非四处游玩,游玩时也是左顾而言他。

这日,韩非刚搁下笔,便听卫子龙来报,“主子,齐王递了拜帖,说是您看了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派来的人还说,请您今日晚上去御庆宫赴宴!”御庆宫,齐国的正殿,在此设宴,目的不言而喻。

韩非接过那红金的拜帖,展开,几秒后合上,说道:“更衣,走吧!”卫子龙听后,原本想说的什么话被哽在喉中,忙掩了眼中神色,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秦诏诏:老是摸肚兜儿,爽吗?

韩非:【面不改色】爽!

☆、论君王,指天下!

“韩国世子到!”悠长的梵唱声由远及近,传至金碧雄宏的大殿,大殿中众多的官员纷纷站起身,想一睹那传说中掌握万千百姓心弦的“韩非子”。等待片刻后,一个身穿黑色劲衣的修长身影走了进来,那人眉眼皆是冷冽之气。众人原本还在疑惑,韩国世子不是爱舞文弄墨吗?而且身体也不好,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孔武英勇且浑身上下充满着杀伐之意的人呢?

这时从大殿又走进一个人,入眼便是那紫红色的衣袍,张扬而明净。当那一抹红色渐近时,众人才看清了那位传说中的世子,一张美若天神的脸上带着仿佛万年不融的冰冷,那双远山峰眉更是拒人千里之外般斜飞入鬓。

“韩非见过齐王”,随着清冽如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大殿中这个气质高贵的男人身上。

“哈哈,素闻韩世子俊逸无双,如今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来人,赐上座!”齐王大笑着说道,太监很快将座椅搬了上来。韩非拘礼谢过后掀袍坐了下来,再无言语。

“主公,老臣素来听说韩世子拜入大家荀子门下,且又游历世界各地,见多识广、才华横溢,让许多百姓奉为“韩先生,今日一见,且不说才情,就这通身的气派与这天人之姿便已让我等大开眼界,不知能否有幸一闻韩世子的明论啊?”一个老浮虚胖的中年老男人从矮凳上站起来说道,嘴上说着敬佩的话,但那神情一眼便可看明白,他是真心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