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个孙汝静一直担忧,但殿内却没有一人提起的问题——齐王殿下的下落,为何从未有人提起?

孙汝静皱着眉头想着。若齐王是安全的,书贵妃和平王怎敢咬死说是齐王过来找的书贵妃,然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打翻了烛台?但若齐王如今并不安全,下落全无,那宣文帝是怎么又坐得住,还能慢悠悠地给自己探脉的呢?

孙汝静想问问德妃,但殿内无一人说话。宣文帝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书贵妃正在用眼神和平王交流着什么,德妃则是有些疲倦,半闭着眼睛脸色发白。而珍妃也被庆王夫妇扶到了一边,静静地等待着。

正在殿内众人心思浮杂,沉默的喧嚣时候,殿外传来了一人大步踏来的脚步声。孙汝静竖起了耳朵,这走路的声儿,怎么这么熟悉呢?

孙汝静悄悄转头,果不其然,打帘进来了一身黑色劲装,瘦高腿长的楼嵘。楼嵘脸上还有一些倦容,但一双黑眸亮得厉害。

楼嵘也在进来的第一时间看向了孙汝静——知晓你无碍,我便心安了。孙汝静和楼嵘同时勾起嘴角。

一瞬之后,楼嵘半跪行礼:“父皇。”

宣文帝刚刚一直绷直的身体总算有些放松的痕迹,他开口用着今晚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嵘儿为何没在看到信号的第一时间回行宫?”

楼嵘当下不像平日里面嚣张无状的样子,一脸肃穆认真,“林中有人行刺儿臣,被儿臣活捉回来了。”说完楼嵘看向了珍妃的方向。

珍妃被楼嵘目光一打,愣了一会儿,随即有些惊讶又有些委屈地回看楼嵘道:“嵘儿这说完行刺看着本宫是何意?”

楼嵘面无表情,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的样子,“珍妃娘娘以为是什么意思,儿臣便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