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也慌了,她千算万算根本没有想到孙汝静会直接把人绑了。这是什么意思?直接不谈了?

庄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可是听过进锦衣卫的人都是有进无出的。这和最开始姨母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不是说孙汝静听完就会惶恐,就会不知道怎么办,就会只能认下这件事情,然后皇家也不会要她了。届时,姨母会把孙汝静送到乡下的庄子。那会儿孙汝静不是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了?

这完全不一样!庄朗一五一十地把这些都喊出来了,甚至连小衣是他自己偷的都说了。

庄氏脸色惨白,站在主位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正厅内一片寂静。主母夫人们你看看你,我看看我,都不知道应该把眼睛放到哪里——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庄氏姐妹还真是毁宴席的一对好姐妹!

安国候的脸色如今非常难看。事情的发生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发妻、他的侄儿还有他如今最看重的女儿就已经解决了当下的局面。

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

安国候真糊涂假糊涂了一辈子,面对这样的场面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举起的手点点又放下,想张口说点儿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怪庄氏?可庄氏这些年嚣张跋扈惯了,自己也都装不知道。怪庄朗?可庄朗也是自己点头要留下来的。怪灿灿?那可连想都不敢想,这么些年如果不是灿灿被点成了皇子妃,他恐怕早就把这个女儿忘到脑后了。

安国候一张脸惨白。

“真是热闹啊。”门外传来了熟悉的男声,不羁,嚣张,却安全。那个拉长的调门,孙汝静听着差点儿掉了眼泪。

楼嵘大步走进来,丝毫没有自己一个外男在姑娘笄礼上的不自在,站到了孙汝静身边之后,他扬着头看着庄氏,眼角含笑,但庄氏现在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孙汝静这次没能忍住,她解决了眼前的事情之后只觉得浑身脱力,如今身边就是楼嵘的气息,她真的无法忍住自己不哭。席卷而来的疲乏之感和无力,一瞬间裹挟了孙汝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