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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沈畔意料的是,面对自己深深隐藏的这一面,霍准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情绪。

“这听上去棒极了。”他浅笑,“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盼盼。把我锁起来,把我投进囚室,独占我,虐待我,或者,杀死我……能成为你唯一想这么做的人,我十分荣幸。”

沈畔顿住了。第一次,她所握的刀尖在颤抖,而这不是因为恐惧与愤怒。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轻声问,“你明不明白这是多可怕的事!”

“可怕?”霍准嗤笑,“被最爱的人彻底占有有什么可怕的?这是种常人无法拥有的幸福。盼盼,你太看低你自己了。”

“闭嘴!都是因为你骗我,否则我……”沈畔的嗓音越来越歇斯底里,“我不想伤害你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 她声嘶力竭:“你后悔了,对吧?关于我是个精神病——”

“盼盼,冷静。我是个心理医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早在娶你时就做好了准备。没什么好后悔的。你不是精神病。你也不是疯子。”

“你闭嘴!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是什么心理医生!”

沈畔的情绪非常激动,这使得她手中颤抖的刀尖划破了霍准的脸颊,那儿很快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痕。这是道小伤口,类似跌倒后被小石子磨破的膝盖——它甚至没有流血,只是破皮之后的白印而已——但这让沈畔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不准乱动!”她仓皇的说,手里的刀“当啷”扔在餐桌上,“家里的医药箱在哪儿?”

霍准没有痛觉,所以他愣了几秒,通过观察盼盼的反应才明白自己大概是被划伤了。他看看被妻子扔在一边的凶器,和不断发抖的盼盼本人(她开始在橱柜附近转着圈重复“医药箱医药箱医药箱在哪儿?”),轻咳一声,严肃的说:“冷静,盼盼。”

后者停住了,那股势要囚禁霍准到永远的黑暗气场荡然无存,语气带上了哭腔:“你受伤了!”

霍准:……

“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