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畔尴尬的说,从提包里翻出餐巾纸递过去。到底人家刚刚帮过自己,在周围那些情侣纷纷用异样眼神扫视这个可怜的痛哭的单身汉时,盼盼有点不忍心离开。对方简直就是哭出声来的她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唉。
兜帽男一边保持着惊人的嚎啕哭声,一边接过她的纸巾小声说了句谢谢。天知道他那句谢谢是怎么从不间断的哭泣里挤出来的。
灯光亮起后沈畔看清了对方的长相,这是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孩,五官有些阴柔,下垂的眼角让他看上去有些弱气。
怎么说呢,唔,感觉很好欺负。
沈畔不知不觉用上了对小孩说话的语气:“先生?你不要紧吧?我们要出放映厅了?有没有人来接你?”
对方点点头。
“有,有的。前辈大姐姐会来接我。”
啧,原来不是单身狗。
沈畔直接表示纸巾送给你了没问题,然后径直走向出口。已经是散场时间了,既然对方有人来接,自己也没必要再安慰他。要是让霍准知道自己待在漆黑的电影院里柔声安慰一个陌生成年男性,他估计能掀翻太平洋。
这方面盼盼是很自觉的,嗯。
就在盼盼前脚刚刚离开时,钱争后脚就踏入了放映厅。看见这里唯一一个矗立在那儿大哭的成年男性——还哭得一抽一抽的——她长叹一口气,很是心累的走过去,对准他的额头就是一个暴栗。
“谁让你一个人跑来看恐怖片的?哭成这样丢不丢人?”
洛阳哽咽道:“老板说……”
“老板没让你一个人看。”钱争翻了个白眼,“至于吗?就是个b级恐怖片,连女鬼都没有?”
“我不是被电影吓到了。”洛阳反驳,“你知道我共情能力很强……老板说让我连续十个午夜来看恐怖片,是为了锻炼我那方面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