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页

他攥紧了双拳,手背青筋隐隐隆起。

若没记错,她才出嫁一年零七个月。

他以为她会有幸福安乐的一生,即使汪应连为人有瑕,品质欠缺,可只要她开心喜乐就够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是亲眼看着她步入了泥潭,跳进了火坑。

裴勍心中隐怒难忍,想提剑出府,去到大理寺,一剑砍了汪应连的首级才算痛快。

可他以什么身份前去呢?

他和她的人生仿佛平行,并不相交,他有什么立场为她报仇?

裴勍木然静默许久,才缓缓搁笔,“将汪应连这两年的罪证悉数送到大理寺,助他定下死罪。”

汪应连出身白衣庶民,这两年乘借岳丈惠景侯府的东风,一路扶摇直上,在吏部为非作歹,结案营私,一年之前,裴勍便掌握了足以将汪应连置之死地的证据,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把证据捏在手中,没有声张,一直纵容汪应连猖狂到了今日。

十七感到不解,“主子和惠景侯府并无交情,又何必蹚这趟浑水?”

十九贴身扈从裴勍多年,望着主子脸上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神色,心中已经明白大半,应道,“属下这便去办。”

是夜,风雨大作,裴国公府卧房始终亮着一盏明灯,直到午夜辰时,方灯灭就寝。

这短短一夜,裴勍三次登榻,四次倚枕,转瞬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