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看向林从武的目光就更加热烈了。

林从武赶紧埋头扒饭,他觉得这位公主一定中邪了,保不齐被什么妖魔附体。瞧她的模样,恨不得一口吃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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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贵妃站在一株枝叶萧条的冬枣树下,远远听着太和殿传来的欢声笑语,却并未上前打扰,而是轻声叹息。

明芳找到她时,就见这位主子无奈地笑了笑,“曾几何时,这些事都该由本宫负责照应,如今本宫却清闲得多了。”

那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皇后呢。明芳可不敢这么说,只陪笑道:“她累她的,咱们何必理会,不过是些野人,若认真招呼起来,奴婢还嫌丢份呢。”

自然这些只是自我安慰的话,于谢贵妃而言,唯有权柄握在手里,她才能真切的感到自己活着,可自从齐王一案之后,她便再不复从前的光辉。

其实并非一夕之间就成了这样,而是林氏潜移默化将这份权柄夺过去的,先是撺掇诸位太妃闹事,后又借着一个奸细让赵氏自请降为更衣,如今也轮到她们甘露殿里了。

谢贵妃自己都觉得威信大不如前,明芳更是如此。以往她无论去往哪宫,谁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将她当成半个主子看待,现在却连钱婕妤身边的丫头都敢给她甩脸子看,可见贵妃娘娘落魄到何种地步。

明芳不止伤感,更平添一丝忿然,“皇后娘娘做事也太不厚道,先前明明允诺您协理六宫,她自己倒推说身子不好,如今齐王殁了,披香殿也倒了,她反倒身子好起来,您说可不可笑?”

谢贵妃不以为怪,先前林若秋之所以将权柄放心交到她手中,无非是因有一个赵氏从旁牵制,她只需隔岸观火就好;如今赵采薇不问世事,林氏怕她一家独大,自然忙忙地将权柄收回——这女人何曾淡泊过?她对于权柄的渴念根本不比自己少半分。

愈如此想,谢贵妃愈觉齿冷,只恨自己没早日发觉此人的真面目,难道她这一辈子,都只能雌伏于林氏身下?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