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 还是没孩子的苦处啊, 但凡有个皇子或公主傍身, 她俩也不至于落到如今凄惨寥落模样。可惜已经晚了,人家那里子孙满堂, 皇帝更犯不着再找别人, 她俩已经失了先机, 便只能继续倒霉下去。

赵贤妃心绪不宁, 只能靠闷酒稍稍抒怀,手里的酒盏很快就空了,她对着杯底望了眼,便随意的招了招手。

在她身后的川儿却并不及往常伶俐,仿佛没瞧见似的,也没给她斟上。

赵贤妃不禁有些恼火,别过头去,却发现川儿杵在那里发呆,跟一缕游魂似的,冷不防问道:“你做什么?菜也不管,酒也不倒。”

难不成觉得她这个贤妃失势了,连伺候都懒得伺候?

川儿醒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她在叫自己,忙小跑上前,接过侍者手里的小银壶,却仍有些心神不定的模样,给赵贤妃倒酒的时候,险些撒到她那昂贵的衣袖上。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赵贤妃心下犯疑,这小子莫不是到了思春之年,瞧中了哪宫的姑娘,才这般呆呆傻傻的?想到这个,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快,遂冷声道:“下去吧!”

川儿如蒙大赦,急忙退下,却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架势。赵贤妃看在眼中,愈觉古怪。

饮至半酣,席上的气氛愈发热烈,大抵是所喝的暖酒驱散了秋日凉意,众人的兴致也渐渐高起来。林若秋一面应酬在座的诸位命妇,一面留神皇帝的反应,总觉得他看起来有些奇怪:面带微醺,连步伐都稍稍踉跄——往常可没这般不胜酒力的。

林若秋便上前款款道:“陛下醉态已显,再喝了恐要误事,不妨由臣妾代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