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楚镇紧抿着唇什么也不肯说,林若秋只好让红柳去问魏安。

魏安朝脚边的面盘里呕出一口酸水,软软的趴在桅杆上,禁不起红柳百般追问,这才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陛下从前南巡也是百般不适,并非头一遭……”

红柳都快气吐血了,“那怎么早些不说呢?”

若早知道,就该多带几名太医了,这下却累得她家娘娘吃苦:还想着能在船上观看湖光山色,共享风花雪月呢,这下却好,光顾着伺候病人去了。

魏安蝎蝎螫螫的道:“这不是怕林主子担心么……”

何况陛下是多么要强的人,当着淑妃娘娘的面说自己晕船也太丢脸了罢,显不出男子气概——再有决断的男人,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也难免畏首畏尾。

事已至此,再去追究是谁的责任已经迟了,红柳只好冷眼睨着船尾的小白脸,“你原来也晕船?”

难怪都说上行下效,一个个瞒得一丝不露。

魏安拿衣袖蒙住脸,明明他跟陛下是一样的说辞,为何陛下就能得林淑妃无微不至的侍奉,面前的这个却对他冷冰冰呢?

差别太大了!

红柳却毫不留情的轻踢他一脚,“别装了,我可不信你在陛下跟前敢这般作态。”

真要如此,从前他跟随陛下出巡的时候就该被扔进江里去了,无非是看着林淑妃素来性子软,才敢在这里乔张做致扮可怜博同情。

魏安只好耷拉着脸悻悻起身,心道天底下的女子原来也是多种多样,林淑妃深爱陛下,所以能柔情蜜意地侍奉陛下,眼前的这个却始终公事公办。

他怀疑从前种种都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宫女对他并无特殊好感,是他自己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