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镇遂不再多话,只向她招手,“过来吧。”

林若秋兴冲冲的扶着犁耙走过来,此时却发觉她站的位置是否太奇怪了些,按照位分,应该是谢贵妃在前,她在后,赵贤妃次之。

可现在她成了距离皇帝最近的人,谢赵二人反倒隔开了一丈之地。

林若秋想开口询问,楚镇却已携起她的手,淡淡抬了抬眼皮,“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祭典上不许喧哗。”

见他抬出这顶大帽子,林若秋只好噤声,心下却已有几分了然:楚镇这是明白向众人昭示她的地位,百官们看到这一幕,就该知道皇帝心仪的继后人选是谁了。

在场果然有几位老臣皱起眉头,本想质疑皇帝举措,但在谢丞相的眼光安抚之下,终是平静下来。

谢丞相不露声色的瞥了林若秋一眼,那一下虽是飞快,却还是被林若秋注意到了。她知晓谢相为了女儿,难免对她抱有敌意,但这也是没法子,只要这老头子不敢当众给她没脸就好——那也是给皇帝没脸。

谢相显然没胆大到这种程度。

楚镇扶着犁耙,小心的将另一端交到林若秋手中,指点她该如何操作。不止手上的动作有讲究,就连每一步该怎么迈,足间踏出的距离为多少,那都是该依照章法来的。

一套功夫下来,林若秋已然汗流浃背,尽管成效甚微——连半亩地都没有犁到,庆幸的是她一举一动已然似模似样,很像个下地的农妇了。

楚镇尤为称赏她那身衣裳,还好她今日没穿宫里那种累赘的裙装,而是换了身类似短打的劲装,方便劳作。

楚镇赞道:“朕的阿秋果然聪慧过人,即使朕未提醒,你也能心领神会。”

林若秋竭力不去计较那个古怪的称谓,只腼腆的笑了笑。当着外人的面,她自然得表现得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