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秋便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上前款款施礼,“是我眼拙了,没瞧见姐姐在此处,否则早该来向姐姐致礼,还望姐姐恕罪。”

赵贤妃忙命那小太监川儿扶她坐下,又眯起眼笑道:“服侍太皇太后本就义不容辞,妹妹这般纯孝仁厚, 本宫夸赞你还来不及, 怎么会怪你?”

林若秋一凛, 这赵氏果然意在守株待兔, 连她的动向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她究竟想做什么?

正狐疑间,赵贤妃已命人斟了一盏茶,“此为上好的明前龙井,妹妹尝尝可能入喉?”

林若秋推辞道:“谢姐姐美意,妾因有身孕在怀,实在不宜饮茶。”

倒不是怕赵氏在里头下毒,她是真的戒绝茶水这类饮料,尽管黄松年说过,饭后小饮一杯是可以的,只别喝浓茶就行。可林若秋为了保险起见,宁愿牺牲这短短几个月的口腹之欲——其实也算不上牺牲,她本就不爱喝茶,嫌它涩味重,又不够甘甜。

赵贤妃只得将碗碟收回去,“抱歉,是本宫疏忽了。”

她毕竟未曾生育过,想不到这些也是情理之中。林若秋只得又一番谦辞推让,心里真是累——这些应酬功夫太过恼人,早知道就别出门了。毕竟楚镇已经免了各宫请安,她只要安分点,本可以避开这些琐事滋扰。

赵贤妃却察觉不到对方的烦躁,谆谆问她些怀孕期间的注意事宜,仿佛她这孩子不是为自家生的,倒是为别人生的。

林若秋耐着性子,勉强整理出一副笑脸,“娘娘何须如此在意?来日您若生下一个活泼伶俐的小皇子,自然就知道养孩子折不折腾了。”

赵贤妃哑然,她要是能生还须这般费事么?不过她方才明里暗里示意多遍,也不知林若秋听没听懂——又或者故意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