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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卿看看她,再看看穿衣镜中的自己,想起醉酒那晚说了一半的话:

梁忆瑾,也就只有我配得上你。

这话中虽透着轻狂,实则已经落了下风。

彦卿低头正了正腰封,走过去拉住了梁忆瑾的手。

“嗯?”梁忆瑾回头看他。

彦卿淡然道:“今儿要是再碰上什么事儿,得罪的人活jiāo给我。”

你还是演你的柔弱端庄。

梁忆瑾甜甜一笑,却也知道怎么讨得他的欢心,脚尖轻踮,柔软的唇瓣擦着彦卿的耳廓,吐气如兰:“那等到晚上妾身再谢殿下。”

彦卿不动声色在她的细腰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将心中欲念宣泄了千分之一。

寿宴在太液池举行,歌台舞榭,凉风徐徐,果然是个好地方。

虽是家宴,却也热闹异常,偌大的堂厅备了四五十张食案,除了皇子皇孙也就是殷家的外戚了。殷曼易还是那副神气劲儿,梳着高高的发髻,看上去能比梁忆瑾高出一头。

但梁忆瑾压根儿顾不上理会她的挑衅,她在意的是初次见面的文治帝。

方才在侧间单独请安,梁忆瑾就觉得不对。大楚国力昌盛如斯,但它的君主浑身上下无不诉说着颓丧和凄凉。

文治帝像一棵正值壮年却从中枯萎的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