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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笑意盈盈地开口说:“今儿个起的早了些,就寻思着来看看母妃,怎的母妃这话说的,是不乐意女儿前来了吗?”

“怎么会啊,”许贵妃忙将女儿又揽紧了些,“母妃只是心疼你起这般早,我女儿身娇肉贵的,自然得好好养着了。”

许贵妃说罢便拉着楚曦到里间的老檀木美人榻上坐下,还吩咐宫女将点心水果快些端上来。而后许贵妃笑得眼尾弯弯地拉过楚曦地手道:“你跟母妃说实话,你这次前来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郎君了,想要结识一番呢?”

楚曦终于知晓这怀安为何如此无法无天了,有这么个母妃纵着,她不掀翻了天去才怪呢!

“母妃,您怎能这么说呢,以前是溶溶年纪小不懂事,”楚曦故作害臊地说,“此后,女儿决意不这么荒唐了。”

“那又如何,”许贵妃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只是外头那些人嫉妒我的溶溶聪慧貌美,因此便把你传得这般难听。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母妃知道你只是年纪小,心性定不下来,想多认识几个年轻郎君陪你玩玩罢了,又哪有什么歪心思了?”

饶是这个朝代风气比较开放,楚曦听许贵妃这么一说还是心里有些惊讶,不过据原书中的描述,许贵妃和怀安一样都很傻很天真,看怀安更是怎么看怎么都好,更不允许别人说自个的女儿半句不是。看来许贵妃也是将女儿的这种举动当作了小女孩家的玩闹,只要女儿开心就好,至于外头的那些非议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不过探准了许贵妃的心思楚曦心里也有了底,当即轻轻叹了口气。

许贵妃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溶溶,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母妃果然是最懂溶溶的心思不过的了,我结识那些年轻郎君确实只是图一时新鲜,毕竟这皇宫里也太闷了些,”楚曦故作苦恼地说,“可母妃懂女儿的心思,旁人却不懂啊,这不,崔姑姑昨日还在宫门下钥之时将一位郎君请到女儿的殿中来。女儿虽荒唐,却也不至于此啊!”

许贵妃闻言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怎的竟有此事?”

“是啊,”楚曦又长长叹了口气,“这崔姑姑虽是从小伴我长大的,可这些年愈发地越过我的意思自作主张,您说昨晚要真发生了点什么,女儿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呀!”

许贵妃气得一拍面前的小几,站起身来道:“我还道她是个妥帖的,没想到这崔姑姑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我的溶溶是小女儿家图个新鲜罢了,她这样做究竟揣的是什么居心!”

“莫说母妃了,便是我,也是对崔姑姑深信不疑的,”楚曦一脸惋惜地说,“这次的事,也许只是崔姑姑无意吧,女儿也不是那种小肚ji肠的人,就只是说与母妃听听罢了。”

许贵妃虽信重崔姑姑,可有时看到楚曦跟崔姑姑比跟她都亲近还是有些心里发酸,可她身为贵妃,又不能时时与女儿待在一处。

听到楚曦这么说她心里更不是滋味,望着女儿白皙jg致的侧脸开口说:“溶溶你心地好,我却由不得旁人这般作践我的女儿,母妃知道你和这崔姑姑感情深厚。可她行止如此诡异,指不定受了什么人的挑唆,这事jiāo由母妃就行了,你不必再管。若是她是清清白白也就算了,若是真被我查出什么”

看着许贵妃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笑意,楚曦只觉得目的达到,心情愉悦,却故作恍然大悟地说:“母妃所言极是,女儿竟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女儿还是信重崔姑姑的,相信母妃也查不出什么。”

看着楚曦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许贵妃心中更酸,心道一定要好好查查这崔姑姑,若是胆敢利用她溶溶的信任,她非得将她挫骨扬灰才成!

但许贵妃脸上却笑得柔和,将琉璃盏端到楚曦面前叫她吃芙蓉水晶糕,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许贵妃突然想到了什么。

“溶溶啊,母妃听说,你将那个西越质子安置到你那了?”

西暖阁内满室淡淡的冷香轻轻漂浮,细刻水波游鱼的紫檀木窗子掩得正紧,只隐隐能看到外面郁郁葱葱的绿意。身着柳青色宫装的宫女轻轻持着月白釉绘竹梅纹瓶,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到三弯腿荷花藕节方桌上。

绘枝梅纹瓶里插着刚刚折下的撒金碧桃,娇嫩鲜艳,生意盎然,一下子便点燃了这满堂静寂,将冉冉chun意都引了进来。

少年面色几近苍白,坐在chuáng上透过紧闭的紫檀木窗户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长长的睫毛在模糊的光影下勾出优美的弧线,看起来既脆弱,又透着坚毅。

“行了行了,别看了。”宫女若琴轻轻捅了捅大胆望着洛晔的若漪,“让公主瞧见了,还不得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