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你觉不觉得小白和你挺像的?”

“像个屁!”

齐瀚宁箍在顾洛腰间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收紧,“你自己不觉得,可是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和你有点像。不是眉眼间的像,是因为长相所以带来的那种气质像。”

“你直接说我们俩都是一个类型的长相不就行了。”顾洛翻了个更大的白眼,齐瀚宁这个语言表达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不是那样,哎呀,我也说不清,反正我觉得你们有点像。”齐瀚宁也有点焦躁,自己怎么都说不出那种感觉。其实顾洛和公孙白彼时身上相同的那种气质,叫做无助,公孙白是因为自己穿越而来、要完成一个自己没有把握的梦想而无助,至于顾洛嘛……

“好吧,就算我们有点像,然后呢?”顾洛没再纠结这个像不像的问题,任谁听见自己和另一个很像,心里其实都会多少有一些不高兴,毕竟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你撩我的时候,你可能只是闹着玩,但是我却是被撩动了的,那时候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男生,是你让我确定的。可惜,我转头就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了。”

“我没有!”顾洛红着脸解释。

“我知道”,齐瀚宁打断他,“我知道,我现在才知道那是误会。但当时,我心高气傲,也低不下头问你要个解释,固执地以为你就是耍我,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所以哪怕你骗我,我还是想陪着你,所以我没有退出辩论队,也没想和你形同陌路,而你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之后没看见你和谁在一起,我以为你就是那种喜欢撩了就走、不喜欢和谁保持固定关系的那种人,也就慢慢淡了心思,但是我心里太满了,除了你,谁也塞不进去,所以我就一直单着。看见公孙白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刚认识时候的你,我觉得你们真像,不由自主就想对他好,但是我不喜欢他。我只是在他身上,投she了,对大一时候的你的情感。可能有点渣,但是,我真的没喜欢过他。”

突然听了一大段表白的顾洛,半天说不出话,他把齐瀚宁说的话掰开了揉碎了,反复咀嚼,一颗心慢慢就化了,化成了甜丝丝的清泉,泉水里还映出了一个齐瀚宁的影子。

“你呢,你喜欢过我吗,顾洛?”齐瀚宁的声音放得很低很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却又生怕那个人听不见,他像站在被告席的被告,没有辩护律师,孤立无援,只静悄悄等待着法官的判决,到底是死刑、是死缓还是无罪释放?

“喜欢过的。”顾洛的声音也很小,但已经足够让齐瀚宁听见了。

齐瀚宁本来是从后面将顾洛抱在怀里,闻言,一下子将顾洛转向自己,面对面地看着他,不敢错过他每一个表情,他急切地抓住顾洛的手,“真的吗,什么时候?”

“撩你的时候,我是真心的。”顾洛害羞地别过脸,不敢直视齐瀚宁,他的眼神灼热得似乎要将自己烫出几个dong来。

“后来呢,现在呢,还喜欢吗?”齐瀚宁更加急切,大口喘息,就像离开了水的鱼,似乎随时都要gān渴而死,迫切地需要水源。

“后来一夜之间,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我不敢问你怎么了,我以为你是讨厌我,就只能慢慢疏远你,因为我喜欢你,一靠近你我就会不由自主表达出我的喜欢,我怕被你发现,那时候我就没有退路了。时间长了,我慢慢能和你相处了,做朋友也挺自然了,我就也习惯了朋友这个角色。齐瀚宁,我和你做朋友做得太久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感情。”顾洛的思绪不由自主就回到了那段日子,开始是甜,中间是苦,后来,就分不清了。

还好,是死缓,齐瀚宁心想,比死刑好,还有上诉的机会,不急,“分不清,我们就慢慢分好不好,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你试着不再把我当兄弟,重新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嗯。那你放开我吧,我们从原点开始。”顾洛看着两人相jiāo的手。

齐瀚宁有点舍不得,可是想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láng,只能一咬牙放开了,等以后在一起了,我要摸个够,齐瀚宁如是想。

“那我先回去了?”顾洛歪着头问。

真可爱,齐瀚宁被萌得一脸血,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残存的理智,“你还没告诉我她到底说了什么?”

顾洛陷入了纠结,眼神不断左右看,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方便?”齐瀚宁看出他的抗拒。

“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哎,算了,告诉你吧,但是你别告诉李江他们。”顾洛想,既然要试着喜欢他,这件事还是应该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