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没再开口,太子也没有,两人只是一起晒晒月光。作为谋士,公孙白应该劝太子此人不可jiāo,很容易引发有心人的联想;作为知己,公孙白应该告诉他朋友不问出身,只看好恶,立场太过对立,他无法说。太子也知道,所以他也没说话。没关系,就这么沉默着,也很好。

可能是太久没有朋友了,这次太子没再管多方的意见,还是我行我素,他甚至让杨文gān从庆州为自己挑选一些素质较高、体能较好的骁勇做东宫的卫士,还让郎将尔朱焕和校尉桥公山送一副jg致的盔甲给杨文gān。

谋士的直觉总是惊人地准确,不久之后公孙白终于明白了师父和杜如晦沉默的原因。秦王收买了尔朱焕和桥公山,他们到了幽州后没有去找杨文gān,而是改道直奔仁智宫。

“皇上,太子有意勾结杨文gān,一心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是要反啊!”尔朱焕言辞悲切。

“我二人假意答应受领此任务,就是为了来给您报信啊皇上,您千万提防!”桥公山情真意切。

皇上看二人冒着生死前来,心里已信了三分,因着二人是太子一党,□□总不会诬告太子吧?心里又信了三分。三分又三分,便有六分,六分相信后,便是雷霆震怒。

宫中耳目传来尔朱焕和桥公山向皇上告状的消息时,公孙白慌了,他赶紧跑到议事厅,里面已人满为患。魏徵和杜如晦从来喜怒不行于色,他看不出什么,再看太子,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秦王这招借刀杀人,委实是厉害得很啊。”杜如晦捻了捻胡子。

“是啊,我们本来并无此意。”另一谋士道。

“我们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关键是,皇上怎么想。”魏徵道。

众人正七嘴八舌之际,诏书到了。看罢诏书,公孙白更慌了,皇上在诏书中只字未提,只是以另外一个借口,召太子到仁智宫见驾。皇上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可他偏偏找了另外一个理由召见太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皇上有了疑心!

“这是考验”,魏徵下了定论,“皇上起疑是必然的,他也知道太子很快会得到消息。”“不能去,这岂不是送死!”公孙白急了。

魏徵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公孙白。公孙白再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