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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当年的嫁妆不也出于段家?母女俩的底气追根究底都是段家给予的。舅舅从不曾吝啬过,对亲女儿大抵也就这般手笔了吧?

对比丰家嫁女的份例,那五千两的压箱和两间半死不活的铺面,嫁去个不介意的人家还好,真要计较起来,这脸面也并不好看。没有亲娘的体己,只怕闺女出嫁在夫家只有抬不起头来。

如今她压箱沉甸甸的,身边人的用度开销她半点不愁。说句丧气话,便是安锦南没几年便冷了她,凭她自己的所有,也能吃香喝辣一世无忧。

只是这世道女子从来不自由。不嫁人,她便连摸到这些嫁妆银子的资格都没有。文心何尝不是家中的宝贝,十里红妆也曾羡慕得人眼红。是她太傻,用自己嫁妆去填补夫家的窟窿。当年朱家不顺时,对她的义举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一朝得势不就将她所有的付出都推翻了么?朱子轩哪里还记得当年的困难是谁帮他度过的?

丰钰摇了摇头,甩开了发散太广的思绪。她人在病中,本就不适,这杂七杂八的念头更闹得她头疼。

小环撩帘看了一眼外头,回道“四爷还跟着呢。”

丰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其实她不喜欢这样的暧昧牵扯。她对段清和从来不曾有情,此时人多眼杂却不好一味的拒绝自己表弟相送的好意,盼来日能得个机会,与他把话都说开,不存任何心结才好。

前头便是巍峨的城门。城楼上灯火通明,近来因盐市情形吃紧,为防某些人趁乱闹事,各城都开始实行宵禁。卓鸣上前递了牌子亮明身份,厚重的城门便在沉沉的哑声中徐徐开启了。

城内大道正中。一人黑马玄衣,腰佩玉带宝剑,勒缰而立。

丰钰车前车后的扈从齐齐拜了下去,呼“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