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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丰,两个字亲密的挨在一起。

透过这浓稠的墨汁,他似乎看见,丰钰那张清冷的脸,贴靠在安锦南的肩头……

她那样倔qiáng的女子,小鸟依人之时,会是什么样呢?

应澜生攥了攥手掌,又松开。半晌,才苦笑道“侯爷……说笑了……”

婚事,在不曾得到当事人应允的情况下,被订了下来。

应澜生的求婚他们乐于听从丰钰的意愿,可对象一旦换作安锦南,一切就都变了模样。

丰钰房中人来人往,远近亲友几乎踏断了她的门槛,无外乎恭喜,凑趣,叙旧,攀亲。

她从不知,原来她有那么多的姊妹知己,那么多的兄嫂叔伯。

丰钰依旧过自己的日子。清晨便去丰老夫人处诵经吃斋,回屋后便是伺弄花草,或是拿些话本子瞧。

午后她会去丰庆房里待一个时辰。

不为旁的,只为坐在闷得人头晕脑胀的充满药味的屋中,笑着给父亲喂食汤药,顺带回忆一番母亲病中的情形。

说得越多,她便记得越清楚。说得越细,丰庆的脸色便越难看。

他衙门的差事已经做不得了,郎中来瞧过,说是还能说话,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有时丰钰在想,丰庆如今这样子,算她作孽么?

可药是在客氏房中一点点给他用的,他若不是耽于那种事,非要勉qiáng行之,又会病的这般重么?

不管是不是造孽,丰钰都不后悔。

她从没想过要他的命,她甚至还会努力的、出钱出力地供养他,让他好生养着,长命百岁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