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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二太太直觉她父亲这病来的太突然,多半只是场风寒小病,给她拿来做了借口?可……这世道敢空口白牙当着外人诅咒亲爹的,想必也是凤毛麟角,难不成丰庆当真病得不成了?

前院丰凯见安锦南一直静静地听他和丰允说话,只垂目捋着手上的香囊穗子,半句话都未曾答,一炷香时间过去,父子俩已经说得口gān,侯爷一直不曾表态,叫他摸不准是该继续还是不该继续。不免有些讪讪地堆笑道“侯爷贵降,家里备了薄酒,不知侯爷可否赏光……”

话未说完,安锦南站了起来“善!”

这是,应了?

也是了,如今侯爷明显的喜爱那钰丫头,一心求娶回家,可不愿意借着这光明正大的机会,与那丫头说会子私话?

当即给丰允打个眼色,命他先去打点,自己在前亲自引路,领着安锦南往后园而去。

这是安锦南第二回 走入丰家内院。上一回,她乍知亲娘故去详情,痛哭不已。这回……

崔宁已悄声回到他身侧,沉默地随他前行。

安锦南依旧只点了丰郢作陪,面容虽冷,却是破天荒在丰凯面前自称了“晚辈”,丰凯心头狂喜,已是按捺不住,适才内院发生的事,他虽已知晓,可到底只是那钰丫头的任性妄为,婚事从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一个晚辈自己做主的道理?

且侯爷这样子,分明是不肯放手的,礼单都送了过来,下回再上门,便是官媒前来下聘了吧?

丰凯忙朝丰允打手势,命他快去请丰郢过来。那孩子也是,怎在这关键时刻没了踪影,倒叫侯爷等他?

丰府众人的神色动作,一一落在安锦南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