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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安锦南三个字已经丝丝缕缕地渗入她的生活

对旁人,她尚可存有一丝理智,慢慢筹谋算计,可对安锦南此人如此狂妄自大,她该如何

当初就该任他痛死,不予理会

她这般愤愤地想着,胸腔聚积了满满的恼恨。可她知道,如果没有安锦南,她甚至连母亲当年之事都查不出。

她是这样心比天高,却又命比纸薄。

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冷静,其实在许多不加掩饰的恶意面前,她除了愤怒,并没有旁的更好的法子。

她是生活在幽暗得见不得光的世界里的人。

唯用浅薄的力量慢慢筹划些许见不得人的y私诡计,达成一些不能与外人道之的小小心愿。就连复仇,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与之硬碰。她这样卑微弱小这样颓然不堪

安潇潇推门进来,见丰钰怔怔靠在门旁发呆,她头上一缕青丝拂在面上,钗子松了半边。安潇潇垂下眼,qiáng装镇定地挽了丰钰的手臂,“姐姐,屏风后有发梳,我帮你抿抿头发”

丰钰自不可能这般出门,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任安潇潇将她扶到屏风后面,在桌前落座。

安潇潇从屉中抽出一只镶银嵌宝的象牙梳子,替丰钰解了发髻。

青丝纷纷而落,垂在肩头,衬着素白的脸,比平素多了几丝柔弱的女儿娇俏。

这样的丰钰看来不再是带着铠甲的刺猬,她失落时再不是那般无懈可击,没来由让安潇潇心疼了一下。

前番兄长做过什么,她只是胡乱猜测。今日,丰钰这幅模样,被她亲眼撞破。她毕竟是个未嫁的少女,才知情为何物,肌肤相亲对她是件太遥远的事,想也不敢想。胡乱猜了开头,就窘得自己脸上密布红云。

兄长真莽撞丰姐姐这样神色,想是还没说清楚就

安潇潇对自家兄长的愚钝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她用发梳细细地替丰钰梳发,尽量斟酌着用词,“兄长从没和女孩子相处过,若有失礼之处,姐姐不要怪他”

丰钰冷笑了下。

怪他她怎么敢

堂堂嘉毅侯府以势压人,欺ru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说出去不怕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