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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量极小心,又非是伤人命的毒物,便是仵作验看,亦查不出常年累月积攒,天长日久,才彻底坏了根本,好好的人儿年便亏丧性命,加之那位,心病已久,终日郁郁,此药对她尤为见效,依稀记得,当时是源于她小产后体虚,才请了我叔父代为调理想是从那时起开始用了这药不过一年余,她便便”

赵清水说到这里,不住拿眼去偷觑丰钰和崔宁等人,惊惧得浑身发颤。

一旁的丰郢表情已经失控,他浑身发颤,一直怔怔地听着。他张口结舌朝丰钰看去,丰钰坐在椅中,早已红了眼圈,只倔qiáng不肯让泪水滴下。想是在这种时候,犹记得身侧有安锦南崔宁这些外人,不愿失态。

可丰郢心内波澜滔天,哪还顾得上旁的他找不回声调,哑着嗓子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疑问“你说的你说得”

赵清水不敢隐瞒,连连叩头道“确实不是小人害人,小人叔父已然作古,他他素有佳誉,原是个极心善的人想是想是因着人家人家势大,不得不从后来叔父多年茹素,想也是也是心中难安,四十几岁年纪便便故去了”

丰郢眸子赤红,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要惧怕座上的侯爷。上前一步将地上的赵清水拎起来,凄声道“你,你方才说的,是何人那被人谋死的,是何人”

赵清水闭紧眼睛,又怕又急地带了哭腔“是是这府里的二夫人,丰二太太我真不关我事饶命,大爷饶命”

当年的少年少女,已经长大成人,赵清水记性再好,也难以辨认出眼前的便是丰郢和丰钰。

丰郢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猛地一拳朝赵清水掼去。

“你胡说”

“是谁收买你叔父害人是谁你说清楚,什么势大,什么被迫,你休想将过错栽到旁人身上去,你给我说”

丰郢激动得不见半点平素的斯文儒雅,他如一只狂躁的野shou,将满腔的惊慌悔恨全发泄在眼前人身上。他从没如此刻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