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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摇头落泪“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瞧着侯爷这般痛苦,我实在不忍心。这病一日不去,这痛楚何时是个头啊”

韩妈妈将她死死拽住“禁声随我入屋中看顾侯爷。要不要延医诊治,需听侯爷的意思”

芍药被她qiáng扭进屋中,直入内室。韩妈妈着她将水倒入盆中,自己走到chuáng边将安锦南架起。

安锦南眸子陡然睁开,便欲挣扎。韩妈妈架住他手臂,低声喊他的ru名“阿锦,阿锦莫怕”

安锦南像被什么凝住了心神,双眼呆滞住,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阿阿姐”

他声音低哑,嘶不可闻。

“快,把水端过来”韩妈妈抬眼目视芍药,等她将冷水拿来,扶着安锦南,用帕子浸了水,替他在额角擦拭。

发烫的额头贴上冰冷的帕子,安锦南先是一缩,韩妈妈将帕子搭在他头上,温声安抚“好阿锦,去睡着,一会儿就不疼了”

安锦南回手捂住那帕子一角,约过了一刻多钟,人慢慢恢复神智,他抹了把被弄湿的脸颊,坐在chuáng沿,朝怔怔立在一旁的芍药招了招手。

芍药迟疑,等韩妈妈瞪她一眼这才上前。安锦南俯身而下,将整张脸浸入那水盆中去。

芍药双手颤了颤,咬紧牙关忍住没将水盆丢开。泪珠成串地往下滴落,怎么也止不住。

夜凉如水,佳节的喧闹过后,巷前是一派静谧的祥和。远远看得一排屋檐下迎风摇曳的风灯,或明或暗,或红或橙,文嵩在巷口的灯下,轻声唤住了丰钰。

看过烟火,众人后半夜在河舟上吃了桃花酒。文心兴致极佳,搂住丰钰不住地与她碰杯,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或抱怨或伤感的话,文嵩在旁百般劝阻,全止不住她。一坛酒用尽后,四个女孩儿已倒了三个。丰钰苦笑不已,文嵩急的跳脚,他为人兄长,看顾两个妹妹出门,却任由她们胡闹任性,只恐文太太知道要骂。

丰钰也被文心灌了不少,脸色红扑扑的,听文嵩唤她名字,无奈的笑还挂在嘴上,缓缓回眸看他。

灯下,她面容染了一层霞色,眼角眉梢无不温柔,轻声吩咐从人先将丰媛扶进去,自己站在阶前,等文嵩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