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杰,别客气,来嘲、说说你的心事。哦对了,不用太感谢我,这是身为朋友应该做的。”

夏油杰,额头青筋乱跳:“……”

请问,现在绝交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来不及了。

当唯我独尊的五条大少爷决定做什么时,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只有拿出耐心,奉陪到底。

“好吧,谈心。”

夏油杰扶额叹了口气,认命地关上门盘腿坐下,接过啤酒狠狠灌了一大口,

“你想说什么。”

由于体质的缘故,五条悟没有碰啤酒,而是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带的橙汁,在夏油杰看智障的眼神里打开,摆了个正襟危坐地姿势,理直气壮开口,

“不知道,老子就是来负责倾听的,话题方面你来想。”

夏油杰:“……”

这可真是好朋友啊。

黑发咒术师额头上的青筋又是一跳,想用枕头闷死某个鸡掰猫的想法又浓厚了一分。

宿舍内的空气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两人各自喝着手中的东西,谁也没有说话。

墙上的时钟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夏油杰手边的啤酒空罐的数量从一变成六后,黑发咒术师终于单手撑着脸,在醉意地驱使下松口问道,

“悟,咒灵……究竟是什么。”

“我自诩强者该拯救弱者,但实际上,他们真的需要我、需要咒术师吗?”

室内的气氛一静。

虽然夏油杰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好友指的是哪件事。

无论平时表现得多么成熟,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人。

浅草龙一郎在赴死以前,那一句句‘杀人犯’的尖锐质问,还是给夏油杰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这是夏油杰的世界观第一次受到‘弱者’的冲击,几乎动摇了他一直以来所自诩、骄傲的原则。

黑发咒术师感到有点迷茫。

但出于青春期少年独有的骄傲和自尊心,他无法对身为教师的夜蛾正道倾诉,就连好友五条悟,也是借着醉意,才吐露出一言半语。

五条悟放下了手里的饮料罐,铝制的瓶底落在地板上,敲出‘喀哒’的闷响。

他没有回答夏油杰的问题,反而提起了另一桩事,

“杰,在从极乐教回来的当天,我就去调查了‘无忧屋’。”

那个浅草龙一郎在自杀前,提到的名字。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夏油杰一愣,朝着五条悟转过了头。

此时,被称为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的,年轻的五条家家主支起一边腿,毫无形象地靠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