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绯红眼,依然被描述成念能力的产物,赦免了约厄斯达·森旺被单方面宣判的死刑。

可双方对彼此未言的潜台词都心知肚明。

“虽然这时候似乎该对你说一句‘欢迎回家’,不过露琪,你的现在看着我的眼神……跟六年前一模一样。”

一只腿屈膝,席巴盘坐在塌上,俯身看向落座脚边的季黎。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从容中透出几分笃定的傲慢,像是狮王容忍小猫偶尔不自量力的挑衅。

“你还有话要说吧。”

——可您看起来,也根本没打算好好听进去的样子啊。

把一针见血的吐槽生咽回去,季黎无奈地笑了笑。

“没办法。您知道的嘛,我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揍敌客。只是意外有幸,能同行一段路罢了。”

“我不想杀人,也学不会认输。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未来也好,我都只会做我想做的事情……所以,这样的我,永远都没办法成为揍敌客。”

“强扭的瓜不甜。席巴先生真的不考虑一下,放我一马吗?”

然而,席巴只对季黎的示弱感到失望。

“看来这六年的时间里,你不但没有长进,反而更加天真了。”他淡淡道,“露琪,外面的过家家游戏,把你的骨头都泡软了吗?”

季黎就知道会是这个发展。

她叹着气,耸了耸肩。

“走个流程嘛。哪怕心里清楚希望不大,但我想至少先试着沟通一下,万一六年之后的席巴先生,变得意外开明好说话呢?”

意料之内的,没有那种“万一”。

季黎重新站了起来。

她面向席巴伸出了手:“既然协商破裂,那曾经惜败的席巴先生,要一雪前耻,再和我赌一场吗?”

席巴忽然哈哈大笑,竟比刚才季黎示弱时还要更加愉快。

可他甚至吝啬于去看那只手一眼。

“同样的小聪明可不能用两次。”

扫视过念量平平,身体素质也没有格外突出的季黎,席巴像个冷酷又贪婪的荷官,在向赌徒收取入场券。

“没有了亚露嘉和拿尼加,连失去记忆的奇犽都不再是你的盾牌,露琪,这一次你要拿什么筹码,和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而季黎正是那个孤注一掷、压上全部的赌徒。

在发誓不会造成伤害后,她向席巴讨要了一滴血液,向席巴展示了原本独属于他的念能力。

“只要吞噬特定对象的血液,我的念能力就能够复刻对方的能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限制。应该还挺稀罕、挺好用的吧。”

“另外,关于亚露嘉和拿尼加的最后一个秘密:我可以随意许愿,无视任何规则,不需要付出代价。我可以成为他们的代理人。”

“席巴先生觉得这样的筹码,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