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终于抬起了头来:

“世界都是我的了,你们还想再给我什么?”

他的脸上挂着微笑。

是他从前任上司那里学来的,虚假刻薄的商业假笑。

“您也知道的,只要您配合我们,我们一向都有求必应。”

美国于是站起身,在会议室内来回踱步:

“乔纳森,”他停下脚步,看着局长说道,“我活得比你曾祖父的曾祖父还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很累了,”

局长答道,像开导年轻下属一般语重心长,

“这是多么痛苦的一生啊,现在终于有机会迎来最美好、最有意义的终结时刻,我们是真心为你——”

美国摇了摇头,用食指抵在唇前嘘了一声。

“那好,先生,我们都各退一步。只要您再最后……”

局长自己停下了发言——他看见面前那人不知何时从口袋内掏出了一把手枪。

在美国的手指伸向扳机的同一瞬间,这个中年男人毫无尊严地举起了双手。他一动都不敢动,只敢惶恐地望着面前青年深蓝色的双眼。

美国撇了下嘴角,突然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