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么需要穿西装的日子吗?”纲吉问。

里包恩瞥了他一眼,抬起小小的手按在纲吉的脑袋上:“你发烧把自己烧糊涂了?今天不是要去参加那个谁的葬礼吗?”

那个谁……

纲吉的心脏忽然狂跳起来,他本能地有种鼻子发酸的感觉,眼前的视线也有些不太清晰了,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是谁……的葬礼?”

“还能有谁的,当然是那个从来不承认是你守护者的那个人。”里包恩轻哼了声,语调里透着几分无奈,“你们两个倒是一对奇葩,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黑手党的后继之人,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守护者,做的事情却都跟口头说上的相悖。”

“是……骸?”泪水像是自己有意识般,不受控制地从纲吉的脸上滑落,他自己也说不明白是为什么,就是在那一瞬间,他有种心脏非常非常疼痛的感觉。

好像有人活生生地把自己的心脏给挖走了一块似的。

“你该习惯穿西装了,纲吉。”里包恩又拍了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劝道,“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黑手党之所以每天都穿正装,是因为每天身边总有人离开,或许是同伴,或许是敌人。所以他们的每一天,其实都是葬礼。”

“不……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噩梦!”纲吉大叫起来,一把抓起床上的西装,用尽力气去撕扯,扯不烂就直接揉吧揉吧丢进垃圾桶,最后赌气般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骸是不可能死的……”纲吉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喃喃自语,神情像哭又像是笑,“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我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然而天空变得越来越暗,乌云沉沉地压了过来,天边的雷鸣就像是某种安魂曲的调子,听起来格外的压抑。

夹带着雨丝的风吹进了房间,纲吉被风糊了满脸,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正要去关窗户,就看见楼下聚集着他的同伴们,狱寺、山本、了平大哥……他们无一例外,都穿着黑色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