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母亲说,这孩子洁身自好,身边干净的很。这些话怕是喜儿那丫头说的,要不然,以自家闺女的性子万万不会说不出这些话的。说实话,一辈子很长,以后会如何不好说,但对方认真的去履行当初的诺言,这一点叫他有些动容。

晚上的时候,翁婿俩相对而坐。这里没有别人,蔡新大着胆子问,“贝勒爷……您下一步打算如何?”

这话一出,庆喜竖着耳朵听着,这话是他没胆子问的。

弘晖像是没发现庆喜的异样一般,他只含笑看着蔡新,“岳父以为当如何?”

蔡新摸了摸八字胡,“以前想如何也不能如何,但是现在,想如何便能如何。”

“哦?”弘晖恭敬的斟了一杯茶递过去,“愿闻其详!”

蔡新低声道,“最近这些日子,贝勒爷晚上都带着人在城里转,以您看,如今的沿海城市如何?”

弘晖点头,“好!都是得了海运商贸利的人。”

“是啊!因此而起家,以此而养家的百姓十之有五,间接因此而得利的,又占三四成。这些新的城镇以海运贸易为业,很多人的产业都设在此处。甚至于当地官府因地制宜,在各地划分了洋人活动区。他们集中居住,便于管理。尽量的降低其对周围百姓教化风向的影响。朝廷现在担心的很多问题,其实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但当今这位万岁爷,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之前听闻他因为洋人的很多行为看不惯,试图将洋人的家眷送出大清国,家眷入境每次不得超过两个月,每个洋人在大清国内,一次不得超过三个月。可是有这样的事?”

弘历确实是这么想的。只因着南巡的事情暂时耽搁了,如今又出了太后薨逝的事,这事还得暂缓。

蔡新低声道,“若真是这样,长江以南,必然怨声载道!”

弘晖点头,有织造,有贸易,这成了一整条的利益链,一旦弘历这么做了,那便是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