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指了指窗户,“就在窗户外面,你看的见,也听的见,不走远。”

她当然不会走远,叫人在走廊的下面支了大锅,叫人搬了炭盆放在锅下面,能烧炭也能烧木柴,这就可以了。

弘历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家皇额娘系着围裙里里外外的忙活,他笑问:“皇额娘这是准备做深好吃的?看来儿子这是有口福了!”

林雨桐摆手,朝里面指了指,“你皇阿玛等你呢,赶紧进去。”

弘晖在床上能看见外面进来的男子,他微微皱眉,此人看着比皇阿玛还年长。这怎么也对不上呀!他是皇阿玛的亲儿子呢?还是出了别的变故,皇阿玛和皇额娘是真给此人让位了,还是此人夺权了?

这要是禅位了,为何不是太上皇,而是‘驾崩’了。便是驾崩了,也没道理住在这样的地方。额娘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他刚才拽在手里的衣服,根本就不是额娘该穿的。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好些年没有人能叫他动这么大的怒气了。

乾隆却没有察觉到观察他的眼神,皇额娘现在的画风一直是这样的,她也见怪不怪了。说皇阿玛等着呢,他就赶紧进去,而此时内室的门帘却落下了。隔不住声音,却能隔开视线。

乾隆并不知道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在里间,进来之后先给四爷请了安,这才道:“皇阿玛,这事儿子得查查。”

四爷‘嗯’了一声,“查吧!但不管为何,妇孺无辜。”

乾隆没应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事不算什么大事,他的注意力始终在天地会和那个神秘的红花会上,“这些年,儿子以宽驭下,自认为还算是个太平君王。可这汉人里却从有人不肯承认大清。也不想想,大明若真那么好,这大好的江山又是如何失去的?”

四爷看了他一眼,“驭下宽,感念您的是官,是吏,不是平民百姓。等这些百姓眼里的贪官恶吏在你这里都得到宽大之后,他们恨谁?”

乾隆一愣,然后皱眉,还想说什么,四爷却摆手:“去吧!去查吧,先查清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