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来到了江雪左文字的身后。江雪左文字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一动不动,握着刀柄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江雪……”铃音从背后抱住了他。

江雪左文字猛然抖了一下。

然而铃音只是抱得更紧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涌入鼻腔里的,全是刺鼻的血腥味,很难闻:“江雪,不要再战斗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雪左文字低沉的声音才缓慢响起:“可是……只有我拿起刀剑,才能保护你啊……”他说着,语气迷茫又困扰。他手中紧握的刀身下垂,鲜血沿着刀刃往下流淌,滴答一声,溅入泥土中。

“……可是,”铃音流着泪问,“江雪自己呢?”

——厌恶战斗的江雪左文字呢?

——期盼和平的江雪左文字呢?

——她最喜欢的那个……恬静清淡的那个江雪左文字呢?

江雪左文字回答说:“这是无须在意的细枝末节。”

这怎么就是无须在意的细枝末节了?

铃音很生气,问题很严重,她强行将江雪左文字转过来。当然,这也是对方在让着铃音,放纵铃音的行为。铃音气鼓鼓地教训说:“但我很在意啊,我很在意,所以很重要。我才是审神者,听见没有,我是审神者,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保护我是很重要。”

“但如果江雪不高兴的话,我也不会快乐的。”

江雪左文字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他伸手戳了戳铃音的额头,立刻惹来他家审神者的大呼小叫。总之,和某些已经习以为常的付丧神不一样,江雪左文字在另一位审神者的本丸里待过,他也见过很多位江雪左文字——你知道吗?铃音,他的别名就叫做江雪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