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明对此无知无觉, 他客气地请铃音进了家门, 还主动给她斟茶, 对家里没什么好茶这件事表达了歉意。铃音看着这位跺跺脚世界抖一抖的大佬如此客气, 很有一种现实都不真切的感觉。

茶雾缭绕中,铃音开口说:“其实……”

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谈起自己的恋情, 是一件很让人害羞的事实。更何况,还是在白晴明这位, 天生就能让所有人都自惭形愧的男性面前谈论起情史,就更让人难为情了。

但最艰难的开头说出了口,后面也不那么难了。

白晴明没有打断她。

但还是出了意外,铃音停顿了两次。一次是一位手持法杖的巫女进来取东西。她和蔼可亲地对着铃音笑,哎呀呀地问晴明这是亲戚家的小孩吗?白晴明没回答,倒是铃音急忙否认。

第二次,是一个大嗓门的男性阴阳师冲了进来。

“晴明你人呢……诶,在招待妹妹呢?”

很巧, 这还是位熟人,正是源博雅。他露出了微笑。和之前那位巫女看起来和蔼实则客气的微笑不同, 源博雅的笑容里掺进了促狭的意味, 一个爽朗的人露出了这种表情,感觉伤就像是麻婆豆腐里拌进了巧克力。

“当年看到玲子就在想, 晴明你什么时候才会将妹妹介绍过来呢, 哎呀, 一家人团聚真好。”他的尾音转轻,透露出几分羡慕。

然而这并不是他妹妹啊。

白晴明感觉,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候了。他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源博雅,责怪道:“瞎说什么呢?我倒是无所谓,你让人家小姑娘多尴尬。”

“你就装吧。”源博雅嗤之以鼻。

和路过的八百比丘尼不同,源博雅坚定地钉在了屋子里不动摇。铃音只好当做屋子里没这个人,按照先前的节奏说完了故事。白晴明低着头,陷入沉思。反倒是源博雅率先按捺不住:“那个……冒昧了,玲子小姐,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