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

然后她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呼吸的这种能力了。她这个动作反而带动了已经贯穿在自己身体里的太刀,缓慢挪动,加重了那种仿佛钝物摩擦木头的疼痛。

虽然声音很沙哑。

但她仍旧成功地说出话了:“江雪……”

江雪左文字又是浑身颤抖。就在这几秒钟,物吉贞宗已经从云母上跳了下来,他甚至没有在意这样的举动会拉伤伤口。他像是一道流星般,落到铃音身前,举着胁差:“……危险。”

铃音伸出手将物吉贞宗拨开。

物吉贞宗不由惊讶,然而铃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江雪不会伤害我的。”她笑得灿烂,反倒让物吉贞宗有种无所适从——

这种话,好歹也要把胸口的刀拔|出|来再说啊。

“还有就是……”铃音迟疑了一瞬,“对不起。”

物吉贞宗不明所以。

“想了很久,这样的话还是应当是我来说才对。对不起,物吉,摊上了一个像是我这样任性的主人……总觉得不会有比我更糟糕的审神者了吧。”铃音叹了一口气,“你别生江雪的气了,都是我的任性,是我选择这样的道路的。”

“刀如果有错的话,只错在他们不能选择主人吧。”

物吉贞宗被铃音拨开,铃音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她和江雪左文字之中只差半步,一抬头就能看见江雪左文字凛冽的面部线条。她摇晃了一下,然后手臂就被另一只强有力的手扶住了。

铃音顺势抱住了江雪左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