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碎牙没有一刻,比这个时候更清晰地认识到,铃音还活着。

太好了……

她还……活着……

久世铃音本人显然不能理解铁碎牙的激动,她还在恼怒于铁碎牙的不听话,对于那位白发犬耳少年突然愣住的神色,也意识不到背后到底有多少辛酸和喜悦。她只是惊愕地,被铁碎牙搂进了怀里。

铁碎牙嗷嗷大哭。

趴在铃音背上的羽衣狐被他一同箍住,羽衣狐挣扎半天才逃脱出来,愤怒地用尾巴拍打着铁碎牙的手。铁碎牙不管不顾,他只是自顾自地哭泣着,很是狼狈,涕泪横流,像是个幼稚的小孩子;但喜悦又偏偏是做不得假的,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乖,别哭了。”

铃音只好抱着哄他。

“我……这不是哭,这是高兴。”铁碎牙强词夺理道,他在百忙之中仍然不忘放狠话,“虽然小铃音还活着,但你别想让我轻易原谅你……敢于拐走小铃音,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江雪左文字!”

江雪左文字面无表情地转开头去。

他还不至于幼稚到非得和铁碎牙争论出一个胜负来,况且,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搞明白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到了现在,惠比寿仍旧没有露面。

调查这件事,性格跳脱的铁碎牙显然不适合,而另一方面,江雪左文字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情况下,铁碎牙比他更适合保护铃音。他再怎么抢,一招也顶多砍死一个敌人,在群战中只有被围攻的份。

“你保护好铃音。”江雪左文字吩咐道,“我去看看情况。”

江雪左文字将船撑到岸边,直接涉水而去,姿态不知道比铁碎牙要优雅多少。铁碎牙对他很是怨气,江雪左文字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念叨了江雪左文字的不少坏话,诸如临阵脱逃之类。

铃音无可奈何,只好转开话题:“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