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惠比寿忍不住想起刚刚发生的对话:

“别担心,你的水桶还在。晚几分钟回去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别别别,别担心,我会帮忙的。”

“不,不是这个啊。”铃音回答,她语气中有一种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顺理成章,仿佛那就是日升月落,就是斗转星移,根本不用质疑。她说,“但是江雪会担心啊。”

惠比寿突然就明白了。

尽管他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想要让铃音喜欢上自己的妄想,但遇到了这一幕,惠比寿仍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就好像,明明是他先认识的,但偏偏就被后来人……不不不,先来的偏偏也不能说是他,而是很多代很多代之前的惠比寿,这样一想,他又不应当有任何怨气。

铃音能遇到她想珍惜的人,惠比寿应当为她高兴才对。但有时候,应当之所以只是应当,就是因为人是做不到的。

惠比寿身为神灵,竟然也做不到这样简单的一点。最终,他只是叹息了一声:“……我只是在想……”

“神主大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昙花开得再美,如果生不逢时,也只有徒劳错过……真是寂寞啊。”惠比寿忍不住叹息一声,“昙花一生也就只绽放着一次,即便明年,后年,或是几百年后,还在这个地方同一个植株上绽放出一朵一模一样的昙花,但也终究不是之前的那朵了。”

而即将凋零的那朵。

无论是绽放还是凋谢,最终都无人所知。

“神主大人,神主大人……唔……”杏弥哭扯住了惠比寿的袖子,泪眼婆娑。

惠比寿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哭什么啊,这有什么好哭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