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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冠冕已经不在她手上了?”

“我们俩真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了。”秋·张拉下哈利的领子,轻轻亲了他一下。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比赛很快就要到来,由于哈利已经解除了禁赛,那么势必就会和秋·张面对面打一场。说来也很奇怪,明明他们都是现役队员,上一次在比赛中见面却还是三年前,后来不是秋对金妮,就是他对拉文克劳的替补找球手。因为球队训练越来越密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在一起聊点除了学习和魁地奇以外事了,哈利从拉文克劳塔楼离开以后才后悔莫及地想起来,应该和秋多待一会的。

他现在除了在霍格沃茨留意马尔福,还要寻找格雷夫人,在赫敏的建议下,哈利仔细斟酌了语言,还是给小天狼星写了信。海德薇离开之后,他有点隐隐的担忧,上一次给小天狼星写信还是假期的时候问格里莫广场为什么突然不再作为总部,得到的回复是因为克利切证明了它有搞破坏和泄密的可能性,导致整个房子都不再安全。小天狼星的行动力很强,第二天就把它送到了霍格沃茨来,还把小精灵的归属权直接给了哈利,这个行为的后果就是哈利已经不太敢给他写信了,生怕下一次小天狼星又给他送来什么难以处理的东西。

好在,一周之后的早餐时间,海德薇只带来了一封信。哈利留到只有罗恩和赫敏在身边的时候才拆开了信封,信上除了简短的问候以外,满篇都是他对冠冕可能存在的地点的调查结果。大概以为哈利找冠冕是为了自己戴,他特别强调了一句,冠冕本身具有强大的魔力,普通人(甚至包括拉文克劳的女儿)戴上,都会使大脑受到强烈的损伤。

赫敏对于冠冕的兴趣显然超过了其他魂器,为此,她自告奋勇帮哈利去找格雷夫人,这倒是让他省了不少心,既不用麻烦秋,也可以挤出更多的时间来训练。虽然根据赫敏的话,她几次去找格雷夫人都无功而返,这个幽灵简直油盐不进,现在还开始生她的气了,但这件事眼下也没那么着急。凯蒂归队以后,迪安就又成了不上场的替补,罗恩比以前的状态好多了,最后一次训练的时候多救了好几个球。

这场关键性的比赛的前奏仍旧是那些内容:两学院的学生在走廊上威吓对方的球队;在个别球员走过时大声排练针对他们的口号;球员们则要么大摇大摆地享受关注,要么在课间冲进盥洗室呕吐。哈利比他们都更纠结一点,他考虑的问题是自己赢了比赛以后秋会不会几天不和他说话。现在他们之间相处已经非常随意轻松,和所有情侣一样甜蜜,但哈利却越来越害怕和秋闹矛盾——如果他失去了秋,身边就只剩那些在槲寄生底下围堵他的那些女生,再也没有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这个场景光是想想就让哈利难受得要命。

然而命运似乎有意让哈利避免和秋·张正面对决。就在同拉文克劳比赛的几天之前,哈利独自从公共休息室走去吃晚饭,多半是出于习惯,又拐到八楼走廊上,边走边看活点地图。一开始他找不到马尔福,猜想那小子又去有求必应屋了,然后他看到标着马尔福的小点站在楼下一个男盥洗室里,旁边不是克拉布和高尔,而是哭泣的桃金娘。

哈利盯着这不太可能的组合,没留神撞到了一副盔甲上。稀里哗啦的响声把他从沉思中唤醒了。他怕费尔奇出现,赶快冲向大理石楼梯,跑到下一层走廊上。他把耳朵贴到盥洗室的门上,但什么也听不见。他轻轻地推开了门。

德拉科·马尔福背着门站着,手扶着水池边,淡黄色的脑袋低垂着。

“别这样。”哭泣的桃金娘温柔的声音从一个隔间传了出来:“别这样……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谁也帮不了我,”马尔福全身都在颤抖:“我干不了……干不了……办不成……如果不快点办成……他说他会杀了我……”

哈利心中猛然一震,脚像被钉在了那儿,他发现马尔福在哭——真的在哭,眼泪从他苍白的脸上流到肮脏的池子里。马尔福抽噎着抬起头,浑身一激灵,从破镜子里看到哈利正在身后瞪着他。他急忙转身抽出魔杖,哈利也本能地拔杖自卫,打斗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但这么激烈还是头一回。

“别打了!别打了!”哭泣的桃金娘尖叫着,声音在瓷砖盥洗室里回响。没有人停下,马尔福炸了哈利身后的垃圾箱,而哈利的锁腿咒从马尔福耳后的墙上弹回,把哭泣的桃金娘身下的抽水马桶打得粉碎。桃金娘高声尖叫,水漫了一地,哈利滑倒了,马尔福扭歪了面孔叫道:“钻心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