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们也不会不给何玉轩蒙面。

那人沉默半晌,仔细听了听动静,发现那只是自己多疑了后,就含笑点了点头。

谁能知道刚刚那马车的颠簸让何玉轩无形间把绳子给挣脱开了呢?

何玉轩轻手轻脚把脚上解下来的麻绳丢在角落里,然后开始摸索着整个箱子。这箱子是车厢里头的座椅位置,侧身能容得下一个人。在何玉轩摸遍了整个箱子后,他发现那唯一的锁头是在外面锁好的。

从里头是怎么都出不去的。

何玉轩微眯起眼,摸了摸自己的腰带衣襟等处,大部分面上的东西早就被搜走了,唯有腰带内侧的几包药散还留着。何玉轩还记得里头的效用,摸出来后又塞了回去,倒是在摸到靴子的时候突地一愣。

那把槍居然没被摸走?

这未免过于疏忽了。

何玉轩从前也不爱把这玩意儿藏在靴子里,硌得慌不说,还怪沉甸甸的。可在帝王离开的前几天,朱棣先是让人送来了最新的短槍,又捉着何玉轩狠练了好些天,让他找回以前那种手感。

这短槍也是朱棣要求日日都要携带,那位置都给何玉轩选定好了,就插在靴子里。

何玉轩抽出了槍,那动作不多么行云流水,却也不带凝滞。

他已经摸透了,这箱子是对外打开,开口就在马车的下方,只要射穿了锁头他应当会径直跌落马车底下。这北京城外短时间内能走到的山,应当是西山附近,各处小山头簇拥,倒也不失为一处好景色。

山道不算宽阔,虽不知道为什么交接脱手的地方选择在这里,但是何玉轩滚落后立刻跳下山道,许是有可为。

当然,那山道下或许是悬崖峭壁也未可知。

若是真的悬崖,就当做何玉轩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