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失笑,这少有人用“祖坟冒青烟”来形容自己,这是得多么不自信?可到了后面听着刘世的话,何玉轩又有点感同身受,有个可亲的师傅确实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刘世也是个老实的,请求回家给师傅祭拜,吏部自然会拒绝。

这还不如说是归家探望亲人。

“张丘回京后你才重新和他接触?”何玉轩问道。

张丘点头,然后又摇头说道:“他在吏部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是两月前在街道上遇到,他同我打招呼,这才重新联系上的。”

刘世说话诚恳,虽然心眼不算大,可心思也不算多,何玉轩几乎能一眼就望尽他的想法。

因而他说的话,何玉轩不认为是假的。

何玉轩慢慢地说道:“虽然你们有旧交,可你知道近来这些事情比较避讳,走得近些也无妨,可就莫要在你们各自的家中了,还不如在酒楼等处光明正大些。”

刘世感激地点头,“臣知道。”

何玉轩颔首,准备让刘世出去,临走前又看似无意地补了一句,“这件事就莫要说出去了,吏部与工部到底分属不同,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在私底下得分辨清楚。”

刘世点头应是,这才出去了。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通过和刘世交流的这小半个时辰,何玉轩深以为这是一个语早死且不会交际的人,这说话的逻辑偶尔还不如家里那个何果至。

刘世之前与何玉轩的接触都仅限于公事,说话也很简短,如今看来他怕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短处,虽然不能决断常常来寻何玉轩,倒是在来之前就几乎把所有说的话都打好了腹稿。

何玉轩淡笑着拂去了这些残留的印象,半心半意地把刚刚还未看完的文书看完,随后活似没骨头一般地软了下来,那暖手炉的温度渐渐淡去,何玉轩把它搁置在桌面上,眉眼弯弯的模样就好似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