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位尚书本就是太医院出身,这体贴的程度还是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有些感慨。然他们同样是被体贴的范围内,这感慨完了自然是舒适,谁都不希望自己的上司是个周扒皮。

何玉轩在宝船厂走了一圈后,离开龙江的时候已经暮色西下,他回工部点卯后就拎着小药箱踩着点出宫了。

何府的后厨已经接到消息,知道今日有客要来,厨娘正在后厨大展身手。

何玉轩回府后换了身衣裳,舒舒服服地窝在书房看书,微风飘来,那窗台传来的叮咚声煞是好听。

“何子虚——”

徐玮辰从外头进来,那蹙眉的模样让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何玉轩慢吞吞地从书页后抬起眼,“你怎么了?”

徐玮辰瞪了他一眼,“上次就不该带你去我家!”

何玉轩活似没骨头地窝在软榻里,慢悠悠抬头示意徐玮辰自己寻个位置坐下,“怎么了?”

徐玮辰伸手拍掉何玉轩手中的书,横刀立马地坐在他的对面,“你什么时候才打算娶妻生子?”

何玉轩懒洋洋地任由友人动作,“大概是没可能了。”

徐玮辰哀嚎了一声,看起来颇为痛苦。

大半个月前,徐玮辰雅兴一来,邀请了几个友人去了他家中。

徐远辰自然是在的,他并未入仕,而是在经商,偶尔会在外地奔走,倒是比徐玮辰劳累得多。这官商最是敏感,官员明面上也不能经商,徐远辰恰是钻了空子。他与徐玮辰的关系虽然亲密如一人,可他们终究不能完婚,在外人看来就是关系甚好的朋友,如此才能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