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点头,吩咐人进去通报一声。

顷刻后,产婆那边安置得当了,何玉轩拎着小药箱进去了。

整个屋里弥漫着血腥味,摆着的水桶满是血水,何玉轩蹙眉,这般已经接近大出血了。他抬脚走了几步,绕过桌椅来到床榻边,床榻上只奄奄一息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侍女,何玉轩甚至说不出她到底多大。

其实朱高煦的岁数也不算大,这才是朱高炽震惊的原因。

何玉轩把手帕轻柔地盖在侍女的手腕上,随后才低头把脉,不到几息的时间,何玉轩的脸色渐冷,回首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个产婆,“孩子已经是个死胎,为何不报!”

这脉象真是不吉。

产婆辩白道:“我等以为是她岁数太小,没力气生……”

何玉轩起身,不愿再听两个产婆扯白的话语,取了笔墨纸砚匆匆写了药方,抬脚出了屋门把药方递给门口候着的内侍,而后对朱高炽说道:“是个死胎,需早早服药催下来,不然会一尸两命。”

朱高炽阴沉着脸色,示意内侍速速去办。

这事就是一身骚。

何玉轩收敛着小药箱里的东西,听到了朱高炽长长的一声叹息,“虽然是件坏事,可不知怎的,听完后我竟然松了口气。”

他敛眉摇头,“我到底是个自私的人。”

何玉轩虽然对屋内的情况很是不满,然面对着朱高炽的自省,何玉轩只是温和道:“谁都是自私的,您如此,臣也是如此。”

朱高炽看着何玉轩的模样笑道:“我可从来都看不出您自私在何处。”

何玉轩抿唇而笑,“臣这是犯懒,不是好心。”

朱高炽吐出了一口郁气,摇头说道:“子虚真的是个让人猜不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