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得这么说话吗,吉米?”

“那你要我怎么说话?”詹姆斯冷笑一声。

他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绿眼睛冒着火,像是一只发怒的猫:“我他妈忍你很久了!你最近有没有照过镜子?你他妈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知不知道自己是gān什么的?外面人瞎chui什么救世主,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我告诉你,兰斯,我们他妈的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个唱歌的,你就是个弹吉他的,甭管外头多么洪水滔天,都和我们没关系,去他妈的政治!该唱歌就继续唱歌,该他妈的弹吉他就继续弹吉他!”

“够了!”兰斯扔掉了手里的烟。

他同样站起来,愤怒地俯视着自己的主唱,自己的恋人:“你他妈凭什么指责我?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乐队他妈的建成以来,你们都管过什么事?合同是我在谈,媒体也是我在应付,演出前,是我在指挥所有工作人员检查音箱、检查灯光,检查他妈的一切!西奥喊着不公平,可什么都不做,连贝斯都他妈我给弹;鲍德温之前还好,后来天天想着怎么哄他的傻bi老婆,最后直接一走了之;你呢?喝酒骂人,惹事生非吗?你们既然什么都不做,那自然是我来做!可当我做了一切后,你们就继续拖他妈的后腿。指责我功利心重,控制欲qiáng!草泥马,吉米,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功利心有错吗?一个乐队如果没有进取心,它还怎么往前走?你告诉我!它还怎么往前走?”

詹姆斯却笑了。

他轻声问了一句:“往前走?可你想往哪走?唐宁街十号吗?”

兰斯沉默地望着他,一语不发。

詹姆斯的唇角不禁勾起一个极为讽刺的弧度:“你他妈到底还想要什么,兰斯?名,我们有了;钱,银行账户的数字我都他妈的数不清,你还想要什么?”

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可奇怪的是,詹姆斯这一次心中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没有了以往的那种痛苦和挣扎。

但他在日记中,却近乎残忍地剖析着自己:[比起兰斯,更虚伪的人一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