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进门,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输液的男人,他的样子很吓人,半张脸到脖子布满了高低不平的深色疤痕,加上一双凶狠的眼眸,看着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安宁面不改色,问道:“要什么?”

“是你?”董华神色一变:“你来做什么?”

“你说呢?探病啊。”

董华大骂道:“少他妈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把老子害成这样,还他妈……”

只骂到一半,便被安宁冷冷的目光吓的一窒。

安宁并不和他废话,一脚踩上他输液的右手,手背上的针深深扎进肉里,尖利的疼痛传来……这种感觉,恐怖比疼痛还要可怕,董华失声尖叫:“啊啊啊……放、放开……啊!”

叫声忽然戛然而止,董华瞳孔放大的看着悬在他面前五十厘米高处的矿泉水瓶,瓶中流淌着透明的液体,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只要安宁手轻轻一抖,那液体就会流下来,落在他的脸上、眼睛里、嘴巴里……董华升起不好的联想,连刺进肉里的针头都忘了,哆嗦着:“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这里是、是医院……你要坐、做牢的……”

“你哪来的信心让我坐牢?”安宁冷笑一声,伸出手,一根根竖起手指,道:“提醒你三件事,第一,当时酒吧里的人,比这里更多。第二,我还未成年。第三,我爸很有钱,请的起也舍得请最好的律师。”

董华快哭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别说不会坐牢,就算真的会坐牢,这个疯子,他也敢的,他真的敢的……他声音中甚至带上了哭腔:“你已经把我害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

“别动,别叫。”安宁看着他,将他手边的呼叫器拿开,他声音很轻,但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懂?”

董华颤颤的点头,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矿泉水瓶,液体还在滴着,手上刺痛伴随着肿痛传来,手指在安宁脚底微微颤抖。

门口传来护士的声音,想来是被他刚才的叫声吸引来的,却没有立刻推开门,而是问道:“董先生,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