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好容易平息下去几分的怒火又喷薄而出,寒声道:“你以为,天底下要人命的,就只有公告天下、明正典刑?寡人一句话,就能让他死的无声无息!”

琴歌冷笑道:“若是往日,自然是秦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今秦都大修招贤馆,广揽各国人才……人才有没有找到我不知道,但各国探子必然不少,秦王前脚被质子府侍从刺伤,后脚二皇子便死于非命……天下人岂能不知其中端倪?去年冬天草原大雪,冻死许多牛马,大齐正蠢蠢欲动……”

秦钺只觉得胸中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炸裂了,怒喝一声:“琴歌!”

琴歌不再说话。

秦钺狠狠吸几口气,道:“你就因为认定寡人不敢杀他,所以陷害他?”

琴歌冷冷道:“难道不是因为陛下想让我说出这个答案,我才说的吗?”

秦钺一字一句道:“寡人不信!”

若是方才,他是信了的,可是这少年分明将什么都算的清清楚楚,又怎会为了他的威胁,同易安反目成仇?

琴歌迟疑片刻,还是开口,反正这些事,他说不说,秦钺自会看到:“二皇子殿下不能永远待在大秦……楚王陛下耽于安乐,早已掏空了身体,虽年方五旬,却随时可能驾鹤西去,大皇子殿下性情与楚王一般无二,让他即位,大楚难道等着亡国吗?南楚也不乏有识之辈,对朝廷懦弱早有不满,二皇子身上若担着刺秦之名,自会引得众人相随,三国有志之士也会争相来投……”

“琴歌!”一拳狠狠砸在琴歌脸侧的墙上,琴歌闭嘴不语。

秦钺粗喘几声,强自冷静下来,道:“好,算的好……方才你不是说,寡人若不想齐人乘机进犯,就必须要帮你们将此事瞒下来吗?天下人又如何知道他有刺杀之举,前来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