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蒂丝压在他身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底下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

“巨型乌贼心情好的时候,会浮出水面晒太阳,那时它允许学生挠挠它的触角。”里德尔的手臂撑在草地上,时刻准备着起身,“但看起来它今天心情不太好。”他半开玩笑地说。

坎蒂丝有些入迷地听着他的解释,等两人的脸离得非常近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此刻他们的姿势多么不妥,立刻爬了起来。

她低着头拍了拍校袍上的草灰,脸颊烫得快烧起来了。

相较于她起身的速度,里德尔的速度要慢得多。他几乎是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用了一个清理一新,然后他就又是那个风度翩翩儒雅绅士的霍格沃茨校草了。

坎蒂丝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看他没介意自己的“无礼”,才稍稍松了口气,谈起了正事:“你今天约我到这儿来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她到现在还想不通他为什么要不顾他的处境,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里约她出来。

他曾经为了防止她对别人说出他的出身甚至装作不认识她,为什么现在又愿意无视两个学院之间的纠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约她呢?

他完全可以写封信,悄悄地联络她。

那样光明正大的邀请,虽然她感受到了那份重视,但那对他很不安全不是吗?

他可是最看重那份“安全”的。

里德尔只看坎蒂丝的表情就能知道她在疑惑什么。

这个姑娘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又或者她是不在他面前掩饰。

她的经历让她觉得那些情绪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大概没什么事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说的,她的世界非黑即白,干净坦荡得无可救药。

而她本人,也像一张白纸一样,上面甚至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黑。